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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»   滋根文選   26/12/2012 05:01 楊貴平:從保釣到滋根─紀念保釣40年,滋根20年

楊貴平 2012.09.11

我非常高興見到各位新朋友,以及和我們一起共渡過年輕、激情時代、想創造一個理想社會的保釣老朋友。我今天更特別的高興,在近四十年後、在我們熱愛的台灣,公開的面對著大家,沒有白色恐怖的情況下,介紹保釣對我們的影響
上個世紀70年代在美國開始的保釣運動,主要是臺灣及香港的留美學生參與。從關心釣魚島的主權,到逐漸開始關心臺灣勞苦大衆,關心中國大陸,關心中國前途。多年來,中國被認爲是一個東亞病夫,中國人是落後的,中國百年來受列強侵略,中國人在海外擡不起頭來。70年初,由於中國的乒乓外交和尼克松訪華,美國對中國開始有比較正面的報導,我們才瞭解到1949年後,中國在西方全面封鎖下,中國人能獨立自主,自力更生,有自尊的站起來,這是多麽激動人心的變化!
60,70年代,美國社會民權運動、和反對越南戰爭運動,和全球風起雲湧的社會運動蓬勃開展。在校園、在街頭,遊行、示威、辯論觸動著許多人的靈魂,也促動了我們多年封閉的生活。這時大陸正是文化大革命,它提出創造一個比較平等的社會,如工農兵當家作主,文化上提倡新的內容,不都是帝王將相,而是工農兵爲主。
這使我們對長期接受的自我爲主,要做人上人的精英思想進行反思,尋求新的人生道路。
我們開始自覺的尋找在臺灣時和美國主流文化看不到的書籍、報導,如饑如渴的瞭解什麽是帝國主義、社會主義、新中國。在學校組織國是研在究會,自發地反對帝國主義,反對臺灣國民黨政府,認識新中國。自我價值觀的改變,這其中有愛國主義的內容,也有介紹社會主義的內容。
80年代以後,我們離開了學校,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工作和自己的家庭。但因爲“保釣”的影響,總想爲這個社會做一點事的火種,始終在心裏面沒有熄滅。到底能夠作什麽事?大事做不了,大概還可以做小事。我想這就是後來的滋根提倡做小事和做實事的開始。

 提倡做小事

當時保釣的積極份子董敘霖在聯合國工作,他參加了聯合國“百分之一基金會”。這是聯合國一些員工自願地組織起來,把他們每年百分之一的收入,用來支援發展中國家小型專案的一個組織。董敘霖提出:“我們也許可以用同樣的經驗成立一個組織,聚少成多,做小事、做實事”。這就是滋根基金會成立的背景

董敘霖提出滋根基金會的願景,是支援“以人爲中心、可持續的發展”。

這並不是一個空洞的口號。一個只看“物”、不看“人”,只看國民生產總值、只看經濟,以消費爲主的經濟發展模式下的社會,是不可能持續的。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被“物”所主導,現代人用了下一代的資源,使我們的環境越來越惡化。所以我們希望看到一個“以人爲中心,可持續發展”,與自然相協調,以合作爲主的另一種發展模式。在發展中,首要的是每個人應保障基本需要,因此我們具體支援的標的是“中國處境貧困的人民”,支援的內容是“人的基本需要”,這包括基本教育、基本醫療衛生、營養和保護環境適當技術的推廣。滋根還特別注重女童及婦女接受教育及參與發展的平等權利。

爲什麽選中國大陸?中國大陸同胞同文同種,中國的歷史和文化深深的在我們心中。此外,當時的中國大陸還是一個發展中國家,再加上“保釣”的影響,使我們不能忘懷有悠久歷史,飽經憂患的祖國。

找保釣朋友出錢出力

 

有了願景、有了標的、有了具體的目標,我們需要錢、也要人。當然,關於“人”方面,第一個就是找保釣的老朋友。1988年,在我們紐約的家裏,找了一群“保釣”的老朋友。居乃虔、李騰芳,董敘霖,後來的劉虛心,曹宏遠及小輩李慧儀,陳立人等,這些人變成“滋根基金會”的強力支持者。大家湊了3000塊錢,這就是我們開始的老本。

之後,我們想光是有紐約的人支援還不夠,臺灣也要有啊!非常偶然的,碰到了從臺灣來美訪問的韓嘉玲。跟她談起“滋根基金會”和支援中國貧困地區的發展。韓嘉玲馬上投入並同意:“臺灣也要有一個滋根。”她寫了一個名單,裏面多是參加過臺灣“保釣”的人。她說“只有他們才最熱心”。

1990年,我離台20年後第一次回到臺灣,立刻就在我妹妹楊小定的公寓裏開始招兵買馬。當時一個人都不認得,就按名單打電話給陳映真、夏鑄九、王曉波、林聖芬等人:“我們有一個滋根,支援中國貧困地區的發展,你們要不要參加?” “行!”“好,交錢。” 這樣,1992年在臺灣成立了“中華滋根協會”,楊小定雖然沒有參加過“保釣”,但一直是臺灣滋根的骨幹和主力。

落葉歸根,中國大陸也應該有滋根。經過非常艱苦的歷程,直到1996年,在中國正式成立了在國家民政部註冊的全國性民間社團組織,全稱是“中國滋根鄉村教育與發展促進會”。當時中國滋根的一些理事例如趙玉芬,戴新生,陳家耐,范樂年等都是曾經在美國及歐洲參加過保釣,回到中國大陸工作定居的人。

2007年,在香港成立了“香港滋根”。至此,美國、中國大陸、臺灣及香港,都有了在法律上獨立,有共同理念,互相合作的滋根姐妹組織。

滋根的成員及積極支持者,很多都是參加過“保釣”的,“滋根”因此始終帶著“保釣”運動的深刻印痕和貢獻。當然,此後有很多沒有參加過“保釣”的人,也陸陸續續參加了“滋根”。

尋找貧困地區,從偶然到選擇

 

有了正式的組織、有了3000塊錢,要支援的標的是最貧困的人,當然是在農村。但是到哪去找貧困的農村?當時參與滋根的人中,只有很少的人到過中國大陸,即使到了大陸,也只是去了北京、上海這些大城市,沒有人去過農村。這怎麽辦?生命裏有很多的偶然,有的偶然開花結果,有的偶然隨風而逝。偶然遇見大陸清華大學教授毛健雄到美國訪問,他的弟弟毛健全在貴州工學院教書,“什麽人都認得,貴州又最窮”。 毛教授帶我們去了貴陽,並開始在一個縣城支援圖書,從此“滋根”和貴州結了緣。

1989年,我從北京坐飛機到貴陽,機上碰到一個叫羅義賢的年輕人,他現在還是中國滋根強力的支持者。他大學畢業以後,在中國銅仁地區的偏遠鄉村,從事農民農業技術培訓工作。羅義賢問我到貴州幹什麽?我就非常起勁的說:“我們有個基金會啊,要支援貧困農村專案啊,不知道到哪裏去找。”他說,那些在公路沿線的農村根本算不上真正的貧困農村,“要看貧困農村,你跟我來!”我那時候膽子可大呢,下了飛機,就跟著這個完全不認得的人坐了八個小時的火車,清晨三奌到了一個叫“玉屏”的小站。一輛破舊的吉普車在那裏等著我們。車子在山中轉來轉去,手得抓住吉普車的門,否則門似乎就會給吹掉。

到了銅仁之後,和他及司機去了很多村寨,住在農民家。我才第一次真正接觸到中國貧困地區的農民。他們的生活非常艱苦,屋子在漏雨,人和牛住在一起。除此之外,最大的感受就是老百姓太勤勞了。那麽艱苦的地方,那麽少的地,但大家還是早耕晚歸,堅信用自己的勞力維持自己的生活。這對我震撼很大。我同情他們的貧困,更尊重他們的勤奮。我訪問了羅義賢主持的針對農民的農業技術培訓中心。回美國紐約後,我帶著培訓中心提出的,東山鄉村民的“種桑養蠶”、“地膜覆蓋”及“兩段育秧”,及培訓中心的圖書專案,滋根會員們對這些專案的感覺是多麽的新鮮!大家一致同意支援。

1990年初,經毛老師的介紹,我到了以苗族爲主的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的雷山縣。在訪問中,我遇到了一個苗族女代課老師。她說,“你們爲什麽不支援女孩子上學?我的村裏很多女孩沒有上學。以前還有多,現在一、二年級有幾個,到了高年級一個女孩子都沒有了”。我非常驚訝,要求去訪問她的村子。行程是非常艱苦的:沒有交通車,在縣城找到一輛拉豬的破舊卡車,開向了苗嶺深山。路是狹窄彎曲的黃泥山路,被水沖刷了。到處是深深的溝痕。車子顛簸,路兩面是沒有護邊的懸崖絕壁,觸目驚心。經過3個多小時驚心的車程,車停了。我們以爲到了,當地的隨行者指著雜草叢生的小徑說“從這兒就要步行了”, 爬過三個大山,涉水過河,終於見到一個個苗族的村寨。

在村中我遇見很多不到十歲的女孩,背著更年幼的弟妹在田間幹農活,當我問她們“有沒有上學?” 她們多搖頭,我瞭解到她們從未上過學。

深入調查——爲什這麽多女童沒上學?

 

兩個月後,我和貴州省三位教育研究員到雷山縣最偏遠的方祥鄉,針對女童入學少的現狀及原因,訪問了學生、家長、老師和村民。發現當地適齡(6歲至12歲)男童的入學率77%,女童入學率只有27.8%。許多學校除一、二年級有幾個女生外,全是男生,在一些學校甚至一個女學生都沒有。針對女童入學率低的原因,教育部門解釋是父母重男輕女觀念的影響,家長則說是沒有錢交學雜費。經過大量的訪問和調查,得出以下影響入學率特別是女童入學的主要因素:

1. 家長不能負擔昂貴的書費和學雜費。當時雖有九年義務教育法,但沒有做到免費教育,貧困的父母不能承擔超出他們經濟能力的書費和學雜費。當時一個小學生一年的學費要40元人民幣,但是農民一個人一年的現金收入不到100人民幣,他們需要用這些錢買種子、化肥、燈油等等,因此根本拿不出錢送孩子上學。許多男孩上學的費用也是家人東借西湊弄來的。一個家庭如有兩個孩子上學,往往犧牲了女孩;

2. 學校距離家太遠。許多村附近小學只到一、二年級,到了高年級,就要走2到3小時的路到中心校,中心校住宿條件極差,孩子要自帶柴米,女童住校不安全,父母不放心;

3. 傳統重男輕女的思想,加上父母承擔昂貴的上學費用,更使父母支援男孩而不支援女童上學。

同時,我也看到,中國農民是重視教育的,訪問中遇到許多父母因沒有給孩子上學而痛哭失聲。

從6歲到14歲,大大小小都來上學了—20年的第一年

 

我帶著雷山縣教育局要求支援方祥鄉12個最偏遠村寨的女童助學金的申請書,回到了紐約。滋根的會長李慧儀立刻召集大家開會。12個村的適齡女童共300多人,對支援部份女童或是全部,我們也作了很多討論:如只支援一部份女童,大家都一樣貧困,都需要。怎樣選擇?如全部支援,經費從那裏來?結果大家同意全部都支援,加強出去捐款,如不夠就由與會者自己墊付。 滋根和雷山縣教育局簽了合同,由滋根提供這12個村所有6歲到12歲的女童入學助學金,共6年,以使貧困女童能安心到小學畢業。那時一個孩子一年的助學金一年是7美元。能夠免費上學的消息傳出去後,再加上老師挨家挨戶的發動女童入學,村裏的女童,除了極少幾個在四、五年級外,大大小小都來上一年級,有的還帶了弟妹來上學。

格頭村李雪花,楊豔英已經14歲了,也上了小學一級。

深山苗寨來了一批批遠方的客人

 

1991年,我和滋根的會員蒲慕明(有名的生物化學教授)、台大教授楊小定及另外兩個會員在貴陽會合。然後坐8小時火車後再坐2小時的汽車才到雷山縣城。到了雷山, 我再度到了方祥。蒲慕明及楊小定很少爬山,穿的鞋也不合適,撐著一步步走著。艱辛跋涉,終於到了方祥鄉格頭村。

我們住在農民家,清晨聽見村中充滿了嘹亮的讀書聲。念書聲振動著木板搭的小學校,校舍都跟著搖動。孩子們紅紅興奮的小臉,村寨充滿了生命的氣息。老師告訴我們,當他們知道女孩子上學不用交費,就挨家挨戶的去說服家長送孩子來上學。雷山縣教育局也大力支持。學生增加了,需要老師,教育局就派了師範畢業有經驗的老師來到村小。離開格頭村後,女孩們一路唱著苗歌送行,直到被山谷隱沒了我們的身影。

我們一行再繼續向深山中的方祥出發,那兒還有8個學校。這次的山路比到格頭還更遠、更陡。我們爬過兩座大山,精疲力盡的下了山,終於到了一灣清澈見底的小河。沒有橋、也沒有通到對岸的河道,大家只好脫了鞋,捲起了褲腳管,涉著冰涼的河水,跌跌撞撞的過河。楊小定老師每隔十分鐘就會間“還有多久”,並一路怪鞋子不好。就這麽上山下山地翻過了三座山,4小時後才終於到了方祥中心平祥村。

進到村裏,迎面看到一間破爛的小木屋,大約就是學校。木屋前,幾個孩子在黃泥場上追趕著玩耍,其中有兩個是女該子。我們齊聲問“幾歲了?有沒有上學?”她們奌看頭大聲的說:“我們都上學了”。記得去年來這兒調查時,村裏只有兩個女孩在學校。我們深深感到滋根助學金的效果。我們大家在村裹過夜,住在村民家。晚上沒有電燈,在煤油燈下和村民及老師一起談村的歷史、農民生活的辛酸、孩子上學的困難。在這遠離外面世界的深山村落,我們彼此是多麽的接近!我們共同關心著同一個主題“女孩子上學難”。

 

校舍是危房,村民出工出木材,滋根出現錢

村裏的適齡女童都來上學了。破舊的校舍擠了這麽多學生,4個孩子擠在一張破舊的書桌上。格頭的老師指著己成危房的校舍問“滋根能支援我們修一個大奌安全的校舍嗎?”我和老師坐在面對學校的操場上,計算著當地能出什麽?滋根能出什麽?村民能出工出料,但出不了現錢。

回到紐約,帶著格頭村建校舍的申請,在高速公路上開了一個半小時的車,聚會在李慧儀家。 “申請書的計劃詳細,經費合理。孩子來上學了,是應該有足夠安全的校舍”,大家一致通過了申請,每人承諾要加強捐款。

村民們爲建學校,開了多次村民大會。村民們將自留山上的樹捐了出來。老師、村民和學生一起到河裏拉沙子做地基。滋根出了需用現錢才能買的材料:玻璃窗、釘子、屋頂瓦片,還有工匠費。有瓦頂的新校舍建成了,這是全村的驕傲。

 

每次訪問看到更多的需要

以後的每一年,一些滋根的會員和義工,都會自費到方祥。同樣的翻山越嶺,同樣的淌水過河、住農民家。滋根支援的一些女童有的進入了五年級,學校的老師、村民都和我們成了老朋友。每次訪問,都會和他們淡到深夜:談他們的風俗習慣,談他們的需要,談他們的理想家鄉。

老師和貧困村民們的幻想是最基本的:女孩上學了,男孩的入學率也增加了,但還有些孤兒男孩,生活更苦,沒錢上學;村裏以前的赤腳醫生,在人民公社解散後,沒有公共的支援,大都再成了農民。沒有醫生,村民的小病成了重病,孩子吃了河裏的生水,得了痢疾,脫水差奌死了;一個孩子砍柴時砍到腳,發炎不治,一隻腳跛了……

我問他們:

“鄉村衛生員,到哪去找,政府能派嗎?”

“我們可以在村裏選人出去培訓,縣衛生院可以培訓,只是學員的交通、吃、住沒方法解決啊。”

“怎樣選人,要培訓多久?”

我所有的問題,方祥鄉衛生院新上任年輕的羅醫生都有答案。他己經想了很久了,計劃也做了無數次,但就缺少那麽一些經費。

我說:“如果滋根能夠提供那麽一點經費,你們能夠找人辦起培訓來嗎?”

“你們從萬里海外來到這裹,你們將工資拿出來觢助我們,我們還能不盡力嗎?”

學校遞來了申請,要求支援孤兒男孩;衛生院遞來了申請,要求支援衛生員和衛生員培訓;鄰村、鄰縣,遞來了申請,要求支援女童入學。我們開始深刻感受到貧困農民的孩子特別是女童上學難,偏遠鄉村缺醫少藥的普遍需求。

 

他們的夢想,成爲了滋根的夢想

和滋根支援的孩子見面,和老師、家長們一起喝酒。我們不是去檢查專案,我們是去看望他們,看怎麽改進工作。 滋根和方祥的孩子、老師、村民成了朋友,成了家人,成了建設家鄉的夥伴。

當時雷山縣的教育局派了副局長李文和秘書石聲德做滋根的聯絡人,衛生局的吳如群、保護處的余志彪、退休的老教育局長余志芳、司法局長胡志鴻等都成了滋根專案顧問,鄉和村裏的一些老師及村長也成了滋根的朋友。每次到雷山縣城或是到深山苗寨,我們都有一群對本鄉本土關心、對滋根關心的當地人。我們在一起談著如何發展家鄉,他們的夢想,成爲了滋根的夢想。

我們又在李慧儀家開會,談的都是怎樣捐款,怎樣讓更多人知道中國貧困人民需要。要捐款,首先拉親戚朋友。捐扻的人需要給收條,要有財務報告,要編寫滋根通訊,要辦捐款餐會。滋根會員們多有自己的工作,這些事只能夠在下班後和周末去做。一日又一日,一年又一年,二十年過去了。

從美國通往方祥的路上,坐飛機、火車、運貨拉豬的大卡車、小汽車,最後爬山涉水,爬三座大山,淌水過兩條河。我每年一次,不間斷的走了十三年,直到通了公路。

 

孩子一天天長大了,滋根也逐年成長

滋根支援的孩子們一天天長大了。進了初中、進了高中、進了大學…。她們畢業後,回村成爲第一個女老師、第一個女衛生員;有的進城務工,給家鄉帶進了收入、訊息和技能;更多的則留鄉創業,在村裏改進生産,成立婦女小組,發動村民建設家鄉。二十年前的女童,今日的婦女,是發展鄉村家園的主力軍。鄉村發展需要人才:滋根開始從事鄉村領袖人才的培訓,鄉村教師的培訓,更直接的 爲鄉村發展培訓人才。

二十年來,滋根長期支援中國十一個省的二百多個貧困學校和鄉村的基礎教育、基本醫療衛生、鄉土文化及環境改善。滋根支援當地人缺少的基本需要,當地提出專案計劃,當地執行專案,滋根只給一些必要的支援,滋根只是起一個雪中送炭的作用。

 

從苗鄉小妹到村寨建設者

  • 十四歲才上小學一年級的李雪花,初中畢業後,看到村裏沒有女老師,回到村裏做代課老師;
  • 十年過去了,李雪花離開了學校,組織婦女,成立了婦女中心和繡花小組,帶動婦女建設家園;
  • 14歲才上小學一年級的楊豔英,師範大學畢業了,回到村裏,做了女老師;
  • 楊竟芬衛校畢業了,成爲村裏的第一個女衛生員;
  • 吳曉平初中畢業了,加入了村婦女小組,留村創業改善家園
  •  更多的女童初中畢業了,是能寫能算,有科學知識的農民;

共建美麗的毛坪村

坐落在崇山疊嶂的苗嶺深處的毛坪村,滋根在這兒從支援女童上學開始,如今:

  • 中年以下的女性村民都完成了小學、初中教育;
  • 村中有熟悉村民的女衛生員爲村民就近看病;
  • 全村推廣了節柴竈;砍柴不用走那麽遠了,婦女的勞動力得到解放;
  • 留村的婦女成立了婦女小組,把婦女們團結起來,組織繡花以及各種活動,成爲帶動鄉村發展的一個主要力量。

 

不同背景,不同地方,走到了一起

滋根的參與者也多樣化了,特別介紹利碧琳。她是在香港高中畢業以後到美國,主要講廣東話和英文。退休以後,想找一個有意義的事做。她住在西雅圖,特地坐了飛機到紐約參加滋根的理事會。後來,她隨我們到了雷山。從此以極大的熱情投入到滋根的工作中。滋根有什麽地方需要做而沒人做,她就主動去做。從不會打中文到學會打中文,不會講普通話到學會講普通話。她多次到雷山縣最貧困的毛坪村,和當地婦女一起討論,怎麽把當地的婦女組織起來。她支援村裏建立“婦女中心”,鼓勵她們成立婦女繡花小組。小組的成員是農民,又是多姿多彩的繡花者。婦女們聚在一起,一面刺繡,一面聊天。她們成了一個小團體,互相支援。她們知道怎麽爭取自己的權利。有一個團結的機制,大大增長她們自己的信心,不再怕她們的老公。滋根常常在捐款的時候,把她們繡的布包拿出來賣。每一針、每一線,都非常有藝術性。

十年來,美國

  • New Jersey從事電腦工作的胡承渝,負責“滋根通訊”的編輯和排版;
  • Houston銀行工作的劉虛心和她的一群朋友,每年將滋根通訊裝訂郵寄;
  • Boston的醫生龍利利,和從事研究工作的曹宏遠、龐大文,每年辦音樂會,爲滋根湊款;
  • Los Angeles在大學教書的Paul Lee,20年來不間斷的爲滋根捐款介紹新朋友。

臺灣的

  • 楊小定、汪其桐,每年到滋根支援的貧困村寨,瞭解孩子和村民們的需要。
  • 張靜和、張洵每年到黔東南的村寨,訪問每個她們支援的學生。

在最新成立的香港滋根中,

  • 胡雙多是美國華僑的第二代,見了朋友就宣傳滋根;
  • 美國的Marcy,爲了能和雷山的孩子對話,學會了講中文。

2000年後,大陸到美的留學生也越來越多地加入了滋根的行列。童小溪留美多年,回大陸後,跑遍了滋根的專案點,參與了滋根專案的大量工作。

在中國大陸,許多才從學校畢業、有志於發展中國農村的年輕人,成爲滋根全職的參與者。他們長期住在農村,和村民們同吃同住,瞭解當地的需要,從事專案的調查,聯繫、跟蹤。

還有更多更多的人,來自不同背景和不同地方,本著做小事、做實事的精神,通過滋根的橋梁,共同參與,爲一個更合理的、可持續的未來作點滴的貢獻。

 

滋根的種子在中國大地生根,願滋根的花朵開遍大地

從1970到2009,四十年過去了,當年意氣風發,激情理想的保釣朋友們,已不再年輕,大多已從工作中退休。但他/她們仍然關心世界、關心社會,從不同層面默默的爲一個更公平合理的未來做貢獻。

二十年來參與滋根的保釣朋友們,仍然本著做小事,做實事的精神,走村串寨,訪問貧困農村農民,瞭解她們的困難和需要,參與滋根的捐款,宣傳,通訊等等工作。

20年來支援適齡女童及孤兒男童上小學、初中,大學九萬多人次,;近千個教育、衛生,環境綜合發展專案。

滋根會員的數目不斷增加。他/她們來自於美國、香港、臺灣、歐洲,近年來更多的來自中國大陸。大家來自不同的地區、不同的背景、不同的職業,因著滋根,從陌生到熟悉,一起為同一個目標努力。

滋根的姐妹組織

美國滋根基金會只是滋根大家庭中的一員。在臺灣、香港和中國大陸,都成立了有共同宗旨,法律上獨立,互相合作的姐妹組織。「中國滋根鄉村教育與發展促進會」在北京、貴州、河北分別成立了辦公室。聯絡了一批年輕,有志於貧困農村發展的全職工作人員,和當地的許多義務工作者,長期紮根農村,瞭解村民的基本需要。支援農村婦女,跟蹤監督,發展滋根的專案。

滋根支援的地區從貴州苗族的深山擴充到黃河邊的中原地帶,山西、湖南、湖北等十幾個省份的最貧困村寨。不同的民族、不同的地區、不同的歷史和文化,但是他們共同的就是他們的貧困,基本的需求得不到滿足。

滋根的種子在中國大地生根,願滋根的花朵開遍中國大地。(完)

 

【編者按:本文為楊貴平根據2009年新竹清華大學舉辦的保釣40年紀念會演講內容與北京清華大學圖書館保釣資料館的訪問整理】

滋根:願景和宗旨

  • 滋根的宗旨:促進“以人爲中心,可持續的發展”的社會。
  • 支援的標的:中國最貧困地區的人們及在城市中艱難謀生的農民 工。滋根特別強調支援女童及婦女接受教育及參與發展的平等機會。
  • 支援的內容:人的基本需求爲基礎:特別是基礎教育,基本醫療衛生,環境保護的認識、知識和環保適用科技的推廣。
  • 合作參與:滋根工作人員長期紮根農村和社區,以學校,鄉村,農民工社區爲基礎:本著平等,尊重,參與的精神,瞭解他們最緊急的基本需要,給予最有效的支援。當地從事專案的申請 設計和執行。

每年都有滋根的一些會員和義工自費到滋根專案點,訪問學校,學生,走村串寨,瞭解村民的文化,生活,期望和困難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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